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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反派三:權傾朝野一枝花(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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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大早, 天色才有微微光亮,韓連歌便穿了朝服, 起了車架,往皇宮而去。

他和長生羨不一樣,早朝自是要去的。

早朝之後, 才是皇帝召他秘密敘事。

翰元琛昨日興奮得一晚未睡,今日的精神卻還依舊很好, 早早便換了朝服,去了乾安殿早朝。

長生羨來與不來,他今日都毫不在乎。

待百官到齊之後,三呼萬歲,行完禮, 韓連歌便站出來朝上座恭敬拱手道:“臣鎮守邊疆,得陛下庇佑, 數年來蠻夷不敢侵犯,此為邊關將士更疊之名單, 請陛下聖裁。”

他遞上了一本奏折,旁邊內侍便接過再遞給皇帝。

邊關遙遠, 因此一些職位不高的官員更疊, 多是由主將任命,否則等到皇帝的命令下達則太久, 於軍中不利, 韓連歌位高權重, 自然也有這個權利, 但他此刻遞上這份奏折名單,則表達了他對皇帝的忠心。

昨日傍晚長生羨去拜訪他的事情,天都城中大概已沒有那個官員不曉,連皇帝都有些急迫,雖然知道韓連歌不是那等會被三言兩語所說動的人,但他實在是對長生羨有所忌憚,好在今日看來,他依舊對皇室忠心耿耿,倒不愧是將門世家出來的人。

“愛卿做事,朕自然信得過,愛卿乃我朝中中流砥柱,有愛卿在,實為我天都皇朝之幸事。”

皇帝對於韓連歌和長生羨的態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差地別,盡管他們都手握重權。

便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,乾安殿外突然響起清朗聲音,言語中卻還略帶著笑意。

“陛下此言倒真叫臣傷心,韓將軍若為天都皇朝之幸,臣莫非就是那不幸之處?”

“長生羨!”

翰元琛咬牙切齒,隨即冷笑道:“怎麽?你今日不病著了?難得看到丞相大人也會出現在早朝之上。”

“陛下此言差矣。”長生羨並未穿朝服,仍舊是一身白色錦袍,襯得他如仙人之姿,然而誰都知道,他這副美麗皮囊之下隱藏著多麽險惡的用心。

“臣聽聞護國將軍班師回朝,心下甚是歡喜,便是身體不適也忍著上朝,想來陛下也是歡喜的,又為何如此誤會臣?”

長生羨雖是如此之說,但目光並未看向皇帝,反倒是一直看著韓連歌,眉梢眼角都是溫柔,眼底卻浮著一抹冷光。

韓連歌隔著幾步距離望著他,看她美麗容顏,和數年前已大不相同,那些天真和善良都被時光埋葬,一如他昨天對他說的那句:王侯將相寧有種乎?

他知道,這才是長生羨心中真正想說的話。

如今相見咫尺,實際卻隔著天涯。

長生羨看了他一會兒,終於面向皇帝,懶散敷衍著微微拱手,他道:“臣為天都皇朝殫精竭慮,卻不想陛下仍不理解臣,還認為臣想越俎代包,實在是令臣極為傷心難過。”

“哼!”

皇帝說不過他,也不想再和他理論,索性冷哼一聲,不再說話,如今韓連歌在這裏,由不得他長生羨如此放肆。

皇帝想得好,自己說不過就讓能說得過的人來說,韓連歌手握重權,長生羨再怎麽囂張也要忌憚兩分,而韓連歌一向忠誠,他就不信他能看著這奸臣侮辱天子。

於是翰元琛將目光投往韓連歌身上,甚至還帶著那麽兩分期待,他被長生羨欺壓太久,實在急需想看到他被人壓制的場面。

但時間慢慢過去,整個乾安殿沈默了將近有十息那麽久,韓連歌卻始終不發一言。

翰元琛有些按耐不住,開口提醒道:“將軍?”

長生羨見著他眉頭緊鎖的模樣,突然忍不住‘噗嗤’一笑,他挑著眉頭笑道:“陛下你可真單純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翰元琛被他一句‘單純’氣得渾身發抖,只覺得如今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就恨不得立刻撕碎他。

長生羨卻毫不在意,他抽-出別再腰間的折扇,瀟灑一展,扇面上繪著的紛亂桃花遮住半張臉,只露出他那雙微微狹長的眼,略略往上一挑,他道:“我如今位極人臣,陛下你便猜測我有不軌之心,覺得我欺辱於你,可實際上我若想做什麽,早便可以做了,何須等到韓將軍回來,倒是陛下你,實在單純得可愛,我掌權你便覺得我有威脅,那一個手握百萬重兵的將軍,你又為何覺得他會心甘情願的助你?”

仿佛絲毫不在乎他話中詆毀之人就站在身邊,長生羨繼續笑著道:“邊關將士只知護國將軍之名,誰知你天子之姓?他日若有人振臂一呼,陛下你能阻擋幾日?”

翰元琛氣得說不出話來,但作為一個皇帝,哪怕知道長生羨是故意這麽說的,他也無法不起波瀾,因為長生羨說的是事實。

相比之下,韓連歌比長生羨更加危險,他手下百萬鐵騎足以踏平任何一座城池,而他之所以暫且相信韓連歌,靠的也不過是他的忠臣之心罷了,可這份心能維持多久,誰也不知道,畢竟人心最善變。

心中這麽想著,但怎麽也不能這時候表現出來,翰元琛沈著臉色,大聲道:“你休要胡言亂語,將軍忠臣之心,豈是你這等奸臣可比的?長生羨,你還好意思說你為國殫精竭慮?一個月的早朝,你就來了一天,整日說自己身體不適,那朕怎麽看你還有心情整日裏去閑逛?”

“不。”

長生羨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,緩緩道:“陛下你說錯了,這個月,臣上了兩日早朝,並非一天。”

皇帝咬牙切齒。

不知道這種事情他有什麽好計較的,難道多上一天早朝就會顯得他為國殫精竭慮了嗎?

他心中萬分憤恨,不過宜秋確實是這麽想的,她還借著空隙和遲夜吐槽道:“你看這辣雞皇帝,我明明上了兩天的班,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的辛苦減了一半,真是個辣雞。”

遲夜無法說什麽,只得沈默半響,然後輕聲道:“······你開心就好。”

而那邊皇帝還在說著。

仿佛一瞬之間突然有了膽氣,想把這些時日以來的痛苦全都傾訴出來。

“你身為朝臣,不敬天子,身為丞相,不為百官做出表率,身為天都皇朝之人,不為國家著想,只為一己私欲,便犯上妄下,令天都城陷入水深火熱之中,你這等不忠不義不仁不敬之人,還有什麽臉面呆在丞相之位?先帝仁慈,留下你這逆臣,但天道昭昭,終有一日要將奸臣繩之於法。”

“天道昭昭?”

長生羨嗤笑一聲,已是全然不在乎君臣之禮,他似笑非笑看著皇帝,滿是不屑道:“什麽天道昭昭?陛下不過是憑借韓將軍的權勢而已,可若將軍不助你呢?陛下可是想臣日後常去宮中叨擾?”

面對著赤-裸-裸的威脅,翰元琛連忙看了眼韓連歌,可惜韓連歌垂著頭,沒有看他,他頓了頓,再次喚道:“將軍?”

他長生羨如此欺負他,已經膽子大到在朝堂之上正大光明的罵他,韓連歌身為忠臣之後,也已經親眼所見丞相的囂張跋扈,怎麽不給點反應?

反倒是長生羨走到韓連歌面前,平平靜靜的問他:“你會殺我嗎?”

韓連歌擡起頭看他,目光沈靜而又幽深,半響,他道:“不會。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翰元琛:“!!!”

怎麽回事?!

皇帝急忙喊他:“將軍,你怎麽······”怎麽突然這麽說?

但韓連歌並未看他,只是沈默著,半響,他依舊低著頭拱手道:“臣身體不適,便先告退了。”

“將軍!將軍!”

皇帝連聲喊他,但他仍舊一步步走出乾安殿,神色平靜而漠然,看不出半分情緒,但也未再看其他人一眼,很快,他便消失在百官視線之中。

整個乾安殿只剩下面面相覷的百官和皇帝,還有突然勾起笑意的長生羨。

他仍拿那種似笑非笑的目光擡頭看皇帝,淡漠而又嘲笑道:“看來韓將軍沒空和陛下敘職了,不如待會臣和陛下敘職如何?臣乃兩朝元老,也好教教陛下,什麽叫做識人不清,免得陛下心情大起大落,對身體可不好。”

“你!你······定然是你!”翰元琛滿臉大怒指著他,激動不已:“你昨日拜訪將軍府,到底做了什麽?”

他根本不敢相信,長生羨居然能讓對皇族忠心耿耿的韓連歌背叛他,要知道韓連歌根本不是那等貪戀權勢之人,否則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鎮守邊疆,可如今卻在一夜之間改了想法,要說長生羨什麽也沒做,他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的。

“臣昨日只是隨便和將軍說了幾句而已,天未黑便回了府,陛下以為臣能做什麽?”

漫不經心彈了彈袖子上未曾有過的灰塵,長生羨高聲道:“今日陛下還要與臣敘職,若是眾位大人無事啟奏,便退朝吧。”

“你敢!”

皇帝怒而起身,咬牙切齒,長生羨卻只是淡淡一瞥,揮了揮手道:“不走的便是想與我一起為陛下敘職,那便留下來,本公子親自好好教導你。”

瞬息之間,朝堂之上微微躬身站著的百官向皇帝行禮,便散了個幹凈。

沒人想被長生羨親自教導,那不死也得脫層皮,朝臣之中多是明哲保身之輩,便是有那看不慣丞相的人,也得為自己身後的家人考慮考慮,他們可不覺得丞相是個禍不及家人的人。

若是皇帝有一擊之力,他們不介意站隊,可如今皇帝毫無反駁之力,連護國將軍也離開了,誰還敢為此冒大風險,站在一個註定無法翻身的皇帝身邊?

因此,這似乎是早已顯而易見的事情了。

百官一下子走了個幹凈,長生羨便登上龍階,走到皇帝身邊,居高臨下望著他道:“陛下走吧,我想陛下也不願在這裏聽臣敘職吧?”

皇帝沒有挪步,只是擡起陰沈沈的眼,半響,他才恨恨道:“你以為朕真不知道那韓連歌為什麽會背叛朕嗎?朕只是覺得可笑,他堂堂護國將軍,居然和你一樣齷-蹉,為了一個奸臣,背叛皇室,大逆不道罪該萬死!”

“哦?”

長生羨低下頭湊近他,饒有興致道:“原來陛下知道啊?”

“朕就知道果真如此。”

翰元琛卻把他這句話當成了肯定。

他沒想到,堂堂護國將軍,手握百萬雄師的韓連歌居然和這個奸臣一樣喜歡男人!

若不是喜歡男人,貪戀這長生羨的美貌,又怎會背叛皇室?

“你果真是好手段,不愧為長生羨,不惜委身人下,連護國將軍那等人都能被你的美□□惑,難怪當初能蒙騙先帝。”

長生羨頓了頓,他眨了眨眼,問遲夜:“這小辣雞在說什麽?”

遲夜理性的分析了一下,認真回答她:“他可能是說,韓連歌因為貪戀你的美色所以不幫他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長生羨想了想,肯定道:“他說得沒錯誒,不過為什麽這麽生氣呢?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?他找韓連歌幫忙就應該要想到韓連歌就是個喜歡漂亮女人的辣雞。”

遲夜沈默了一瞬,平靜的說:“可你現在是男人啊。”

長生羨楞了那麽一秒鐘,突然勃然大怒起來:“這個小辣雞在說我喜歡男人而且還在下面?”

“······”遲夜繼續沈默,隨即說道:“主人你關註點是不是弄錯了?”

“哪裏錯了?他竟然看不起我?勞資就算是男人,那也是壓別人的那個,你什麽時候見過我宜秋秋被別人壓,這小辣雞真是找死。”

長生羨突然大怒,一扇子就用力敲在翰元琛頭上。

“你說誰喜歡男人?你以為本公子是什麽人?以色事人還委身人下?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篡位?”

他俯身而下,把翰元琛壓迫在龍椅上,扇子一丟,雙手掐上了翰元琛的脖子。

“本公子掐死你個造謠的混蛋!”

翰元琛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人事情都做了居然還不準別人說,更是沒想到這乾安殿上,他就敢掐自己的脖子!

“咳咳咳······咳咳,你、你想幹什麽?”

猝不及防之下翰元琛確實被他掐了一把,好在他馬上去扳長生羨的手,長生羨雖然詭計多端,但身體素質確實是個小辣雞,多走兩步都能喘大氣的那種,只是一時占了先機,這個姿勢翰元琛不太好用力。

兩個人一邊掐一邊扳,在龍椅上堅持不下,翰元琛只感覺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沒遇見過這麽扯淡的事情,這混蛋居然真的想把他掐死在這裏,而且還是親自動手,就在這乾安殿的龍椅上。

他不過就說了一句委身人下,又沒說錯,難道他說得不對嗎?若不是如此,韓連歌怎麽會改變註意改變得這麽快?

“咳咳咳咳······”

翰元琛用了好大力氣,終於扳開了他的手,能喘氣了,也使得上力了,他揉著脖子朝面色陰沈的長生羨道:“你瘋了?!”

他翰元琛再怎麽不堪,那也是在任皇帝,真掐死了他,天下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這個想弒君的混蛋,皇室宗親也不會放過他!

長生羨被他推開之後,又從地上撿起了扇子,對著翰元琛的腦袋就是一頓敲。

“讓你亂說!讓你造謠!讓你委身人下!敲死你敲死你敲死你!”

實木的扇子其實敲人挺痛的,翰元琛一邊護著腦袋一邊用力推開他,往龍椅下跑,他現在覺得長生羨不僅喜歡男人,而且是個瘋子,韓連歌究竟是哪裏沒長好居然喜歡這種男人?

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乾安殿,往自己禦書房而去,長生羨站在龍椅旁邊,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也沒立刻追過去,他整理了一下衣衫,又恢覆成那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,這才折扇一展,慢條斯理的離開。

天都城中,沒有韓連歌的幫助這小皇帝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?

他盡管逃,追不到算他輸。

翰元琛出了乾安殿,腳步匆匆,還不時往後張望,內侍總管就跟在他身後不遠處,低垂著頭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。

就在他再一次向後張望之時,拐角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,兩個人都腳步匆匆,毫無疑問撞在了一起。

翰元琛才被長生羨欺壓,此刻正是一肚子的火,看都沒看清楚眼前人便大聲訓斥道:“誰給你的膽子,連朕也敢沖撞?”

那被他撞了的人立刻跪在地上,背脊卻依然挺直,她雖恭敬,卻不卑不亢道:“陛下恕罪,是臣女無禮。”

翰元琛這才看清楚這個跪著的人是誰,索性身後也無人追來,他便微微挑眉看著這跪下之人,淡淡道:“是你?”

底下跪著的人,自然是賀蘭夕了。

上次長生羨要她來勾引皇帝,待皇帝愛上她之後便殺了皇帝,後一步先不說,這前一步,她自然是要讓長生羨滿意的。

此刻皇帝這麽說,就說明對她還有幾分印象,因此賀蘭夕微微擡頭,讓面前之人可以看見她的表情,她面色溫柔而又平靜,聲音清雅溫和,但卻無半點攀附之意,只是恭敬道:“驚擾陛下,是臣女之過,請陛下責罰。”

翰元琛被她這麽一打岔,心中剛剛對長生羨的憤怒倒是淺了幾分,他也知道自己腳步匆忙,不能完全怪面前這女子,因此淡然道:“你起來吧。”

“是,謝陛下。”

賀蘭夕仍舊行了一禮,這才起身,安靜的站在一旁,不欲阻攔皇帝腳步。

翰元琛深深看了她一眼,再次快步離去。

賀蘭夕便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,良久,這才於唇角露出一絲神秘笑意來。

“你果真沒讓我失望。”

突如起來的聲音讓賀蘭夕猛地一驚,回過頭去,這才看見一身白袍溫雅如玉的長生羨,他此刻就站在她身後,也不知看到她的笑沒有。

但賀蘭夕很快就反應過來,垂下頭,恭敬道:“臣女見過大人。”

行罷還不忘略略擡眼,眼中傾慕一閃而過。

長生羨便走進她,伸手撫過她白皙側臉,語氣暧昧道:“賀蘭姑娘氣質溫雅,果真是令人喜愛,我想······便是陛下,也會為姑娘傾倒吧?”

賀蘭夕溫順垂著眼不敢看他,輕輕咬了咬下唇,可仍舊堅持道:“夕兒只愛大人一人,此心此情,永不改變。”

“很好。”

長生羨暧昧湊近她耳畔,聲音極輕,但又含著一份不知不覺的暧昧。

“夕兒若能一直這麽聽話,便是想要些什麽東西,也是應該的,你說對嗎?”

賀蘭夕沒有回答他,只是眼眸迷蒙,雙頰似火,一眼裏便是說不盡的情意。

長生羨便從袖袋裏取出一只碧玉發簪為她簪在發髻上,讚道:“配你最是美麗不過了。”

他言語懇切,目光溫柔,唇角還帶著觸之心動的笑意,仿佛那只簪子真是他為賀蘭夕精心挑選,而不是因為樣式太醜被他從衣櫃裏的那一大箱子裏隨便拿出來的。

當然,這件事大概也只有遲夜知道了。

賀蘭夕當然是露出感動神色,仿佛為她選了一只簪子便是為她做了天大的事情一樣。

長生羨將那只碧玉發簪插在她發髻上之後,滿意看了一眼,隨後又仿佛若無其事的離開,朝翰元琛的方向而去。

賀蘭夕依舊是看著他的背影離開,直至不見,半響,她臉上害羞的神情消失,把那只碧玉簪子從發髻上取了下來,打量了一番,賀蘭夕忍不住向手上戴著的玉鐲吐槽:“33,你說長生羨是不是直男癌啊,我的天這簪子簡直醜呆,真的是特意幫我挑的嗎?”

好好的碧玉不雕雲不雕花,雕了一只醜兮兮的貓頭鷹?

誰家的工匠雕的?這種審美就不要當匠人了好嗎。

賀蘭夕扶額嘆息了一聲,又滿臉嫌棄的把這只簪子帶了上去。

其實她不知道,當時宜秋也很嫌棄的,所以現在就把這只簪子送給了她。

懷著這樣的滿心吐槽,賀蘭夕再次嘆息了一聲,轉身朝宮外走去,她今日的舉動已經做完了,而攻心切忌急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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